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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与大众的日常
在炽热的暑假,还有什么比一场说走就走的自驾游更令人心动?这次,我开着爱车途昂,从广西柳州出发,一路向西,穿越贵州,直抵川西的丹巴与塔公草原,开启了一场此生难忘的旅行。
出发前,我在柳州的家中仔细检查了爱车,打开引擎盖,检查机油、冷却液和刹车油的液位,轮胎的气压也被调整到最佳状态。准备好地图、车载充电器、急救包和一些常用药品,这些东西虽小,却能在关键时刻派上大用场。柳州的夜晚,我在夜市品尝着螺蛳粉,那酸辣鲜爽的味道,就像是这场旅行的前奏曲,热辣而充满期待。
出发当天的清晨,柳州的米粉香还飘在巷口,我已经把途昂的油箱加满,毕竟接下来要穿越多山路段,“粮草”得备足,驶出市区时,晨雾还没散尽,车窗外的榕树影影绰绰,等开到三江地界,阳光已经把天空洗得透亮。
进入三江侗族自治县,路边的吊脚楼渐渐多了起来,青瓦木楼依山而建,屋檐下挂着的玉米串和红辣椒像一串串天然的装饰。而此行第一个重头戏,就是三江风雨桥。远远就看见一座横跨浔江的木桥,不用一钉一铆,却在江面上架起了百米长廊,桥顶的飞檐层层叠叠,像一群展翅的白鹭。停好车走近了才发现,桥身的木柱上刻满了侗族纹样,花鸟鱼虫都雕得活灵活现。
走上风雨桥,脚下的木板被岁月磨得光滑,头顶是密密麻麻的木梁,阳光从雕花窗棂里漏进来,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桥边有几位侗族老人坐在竹凳上,手里编着竹篮,见我举着手机拍照,笑着用方言打招呼。我索性也在桥边坐下,听江风穿过桥洞的声音,看江面上的竹筏慢悠悠漂过。旁边卖酸嘢的阿姨递来一块泡好的李子,酸中带甜的滋味里,混着木头和江水的清香,这大概就是侗乡独有的味道。
从三江往西,高速路在群山间蜿蜒,途昂的动力很稳,就算爬坡也没什么压力,一进入贵州,连绵的喀斯特山峰便映入眼帘,仿佛是大自然用巨手精心雕琢的盆景。
进了赤水市区,街头的火锅店香气直往车窗里钻。搜了下当地推荐,“黑豆花山野菜火锅店”排在前面,我循着导航找过去,店面不大,门口挂着红灯笼,玻璃柜里摆着十几种野菜,翠生生的,连名字都叫不全,有带着绒毛的“刺老芽”,像小扇子的“灰灰菜”,还有裹着露水的“马齿苋”。老板是个爽快的大姐,推荐我点了个酸汤锅底,再配几种野菜和当地的黑猪肉,“我们赤水人爱吃酸,解腻又开胃,你们开车累了,吃这个舒服”。
酸汤一煮开,酸香混着木姜子的味道就飘了出来。先烫一把野菜,入口带着点清苦,嚼着嚼着就回甘了;黑猪肉在酸汤里滚过,肥而不腻,蘸着糊辣椒蘸水,越吃越香。
吃完饭,花了230块,在市区找了家客栈住下,洗去一身疲惫,躺在床上时,还能想起酸汤的味道。窗外偶尔有晚风掠过,带着点水汽,明天就能见到赤水河了,心里竟有点期待。
习酒广场上很安静,广场边就是赤水河,河水是深褐色的,像一块流动的琥珀。站在河边的栏杆旁往下看,河水不急不缓地流着,河岸边长满了青草,偶尔有白鹭掠过水面。当地人说,赤水河的水很特别,雨季时水色发红,旱季又变得清澈,而且水质好,“我们这儿的酒、这儿的菜,都靠这河水养着”。
沿着河边的步道走了走,阳光透过树叶洒在河面上,波光粼粼。远处的桥横跨两岸,连接着河的两岸,也像是连接着过去和现在,这条河不仅滋养了两岸的生灵,还孕育了当地的酒文化。我在广场的石凳上坐了会儿,看着河水慢慢流,突然觉得这一路的赶路都慢了下来。
丹巴的甲居藏寨藏在山谷里,车子沿着发卡弯往上爬时,偶尔能看见藏寨的白墙从树林里露出来。
在川西丹巴的山谷间,甲居藏寨像一串被时光打磨过的珍珠,镶嵌在青山与梯田之间。它曾被《中国国家地理》评为“中国最美乡村”,这份赞誉无关繁华,只关乎一种与自然共生的诗意——当你沿着盘山公路第一次望见它时,便会懂这份“最美”为何而来。
甲居藏寨的美,首先藏在与山水的默契里。数百座藏式民居依山而建,从河谷一直铺到海拔两千多米的山腰,错落有致却不杂乱。藏屋的白墙在绿树间格外醒目,墙面上用红、黑两色勾勒出梯形窗棂和吉祥图案,屋顶的四角翘着,像展翅的飞鸟;房檐下悬挂着经幡,风一吹便轻轻飘动,仿佛在与山神对话。站在观景台俯瞰,藏寨、梯田、溪流与远处的雪山构成层次分明的画卷
到观景台,才发现整个寨子像挂在山坡上,藏式民居的屋顶是红色的,墙脚嵌着石头,屋顶插着经幡,在绿色的梯田里格外显眼。
我在寨子里住了一晚,藏家阿妈的酥油茶刚端上来时有点腥,喝到第二碗却觉得醇厚,就像这一路的风景,初看惊艳,细品更有味道。
从丹巴到塔公草原的路上,风景变得越来越开阔。车窗外开始出现牦牛群,牧民的黑色帐篷像撒在草原上的棋子。快到塔公草原时,雅拉雪山突然从云层里露出来,雪顶亮得晃眼,我赶紧停下车,连引擎都没关就跑到路边拍照。等开到草原深处,才发现这里的云更低,仿佛伸手就能摸到。
当我终于到达塔公草原时,一望无际的草原让我心潮澎湃。草原上,成群的牦牛和绵羊在悠闲地吃草,远处的雅拉雪山与草原相互辉映,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。我
在川西自驾的路上,“塔公草原”这四个字像颗种子,早就在心里发了芽。有人说它是“小拉萨”,有人说它是“离天空最近的草原”,而当我真正抵达景区入口,看着“门票30元”的指示牌时,忽然觉得这场奔赴格外实在——用一杯奶茶的钱,就能走进一片辽阔的自由。
付了门票,把途昂停在停车场,刚推开车门,草原的风就涌了过来。没有城市里风的急躁,这里的风带着草香和远处雪山的清冽,吹得人瞬间清醒。沿着木栈道往里走,视线一下子就开阔了:绿色的草原像被铺开的毯子,一直铺到天边,牦牛和绵羊散在草地上,像撒了把黑白棋子,偶尔有牧民的黑色帐篷搭在坡上,炊烟直直地往上飘,在蓝天下拉出细细的线。
塔公草原的妙处,在于它把“壮阔”和“精致”揉在了一起。抬头是雅拉雪山,雪顶在阳光下亮得晃眼,山尖偶尔被云遮一下,像害羞似的;低头是脚边的小花,黄色的狼毒花、紫色的马先蒿,贴着草地生长,不张扬却耐看。我在草原上慢慢走,看远处的经幡阵在风里翻飞——红、黄、蓝、绿、白五种颜色的经幡,被绳子串起来,从木杆上垂到地面,据说每飘动一次,就像诵读了一遍经文。
走到草原深处的塔公寺附近,能看见转经筒在阳光下闪着光。有藏族老人正顺时针转着经筒,嘴里念着经文,脚步很慢却很稳。寺前的空地上,几个孩子在追着风筝跑,风筝飞得很高,几乎要碰到雪山。我找了块石头坐下,看着这一切:雪山、草原、寺庙、人群,没有谁刻意“表演”,却构成了最生动的画面。
三十元的门票,买的或许不是“观光资格”,而是一场与自然的对话。在这里,不用刻意找打卡点,随便站在哪个坡上,转身就是雪山与草原的合影;不用赶时间,坐在草地上看云飘过雪山,就能耗掉一个下午。离开时,我又回头望了一眼——雅拉雪山还在那里,草原的风还在吹,好像在说:“下次再来,这30元的快乐,永远有效。”